【靖苏看琅琊 10】醉生梦死
风起时，叹赤血长殷红颜旧
又一年，看琅琊榜首梅郎归
不经意，已是三百六十五日。
凭谁问，病骨一身孤冢湮灭江湖名？
终难忘，白衣银甲临危赴难赤焰魂。
若爱他，望深爱。
时日不可磨，岁月不可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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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五集】 【第六集】 【第七集】 【第八集】 【第九集】
今天是第十集，前方表白我九 @没起个好名字，真是败笔 ，这是我们CP的第二篇，但是已经开始懒了，有些没交代的地方，就当做留白吧。（懒的瘫软下去的九暖CP）
1
我叫萧景琰，是个根红苗正的仙二代。
最近我感觉有点不好，我强烈怀疑眼前这个长得圆不隆冬的月老在背后阴了我。
“你是不是给我偷偷牵过红线？”犹豫半天，喝掉月老府三大壶水，我终于憋不住问。
月老连连摇头，笑的一脸和善，眼睛都眯了起来。
我呵呵了一声表示不信。
不久之前我代表天庭去赴云南草木一族神女穆霓凰的寿宴。
草木一族向来都是温柔和善的，哪知到了这一辈却忽然改了画风，行事雷厉风行起来。去年过寿的时候霓凰喝高了，一下子跳到桌子上，揪住天庭来使的衣襟，高呼凰乃征战将军，管你天庭什么一任春色摧残尽。
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，只知道今年无人肯去云南了。
唉，我还记得霓凰小的时候常来天庭玩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成了草木一族的神女了。
神仙对于时间的概念，似乎总是没那么分明。
穆霓凰颇为豪气的敬了我杯酒。
这酒的味道怪怪的，我砸吧了两下，没好意思明说。
又喝了一杯，只觉得眼前混混沌沌，似是醉了。
“你知这酒叫什么名字吗？”霓凰端着酒杯，似笑非笑。
我摇摇头，心道估计这酒有什么来头，幸好方才没直说难喝。
霓凰拍了拍我的肩膀，晃晃酒坛。
“世人管它叫孟婆汤。”
2
很多年后，当我站在地府，看往来幽魂一个个排着队领孟婆汤，总是想起这日霓凰说的话。
“前些日子，我因为一些缘故走了一趟地府，据说孟婆汤能夺天地造化，让人忘却前尘，不知是真是假。我听着有趣，便想试上一试。”
我幼时与霓凰亲近，听她这么说，自然的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，嘱咐她切不可仗着自己神仙的身份胡乱去试，万一伤了仙根可就不好了。
只是霓凰并没有理会，只是迷蒙的笑笑。
“世人都道孟婆汤，其实，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，叫醉生梦死。”
那一天，我们都喝了很多。
后来，霓凰真的醉了，哭哭笑笑的说了很多。
一时说什么耿耿此心依旧。
一时说什么逢君拾光彩，不吝轻此生。
最后又说，你会后悔的。
我想安慰霓凰，却发现手不知道为什么抖了起来，眼睛里涨的有点痛，我把身子靠在座椅上，抬头望了望屋顶。
这屋顶是藤蔓做的，还有许多细小的枝桠。
然后我的喉咙里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，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做眼泪。
我有些恍惚，可能是真的醉了。
我伸手去摸了摸脸，是干涩的，还好还好。然而还没等我松口气，却忽然发现耳边一阵湿凉。
你会后悔的。霓凰说。
我不知道，这个“你”说的是不是我。
3
我离开的那一日，霓凰没有来送我。
又想起她之前的表现，我心里一惊，想起喝那酒时恍惚间似乎真有什么影像。
我是不是，忘记了什么？
离开的路要经过演武场，霓凰的弟弟穆青正在练习骑射。
少年心性，总想表现。见我走过，笑嘻嘻的一箭射来。
咻—
金芒乍起，像是点燃了整个天际，整个云南幕府被我一掌轰散，包括那飞射而来的箭。
刹时间，天地凝固。
我回过神，有些尴尬的施法修复了穆府。
后来，我从其他仙家口中得知穆府众人都当是穆青不懂事惹恼了我。
他们不知，其实，我是忽然见到了一个人。
一箭朝他射来，他却不闪不避，像是黑白不再，像是死生不分。只他一人，独自面对这混沌的世界。
4
“好好好，连连连。”月老笑嘻嘻的点头，一张老脸喝得红彤彤的。
边上文曲星之子言豫津喜不自胜，又帮月老把酒给满上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问。
西海萧景睿摇摇头，解释说是豫津心慕宫羽仙子，想请月老代为牵红线。这月老一直是个老好人，两杯黄汤下肚，自然也就答应了。
我没好气的说：“千里姻缘一线牵，若是世人知道这红线你这般轻易的对待，只怕是有损仙君威严。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月老摇头晃脑，甚至还玩笑似的比了个兰花指。
“这天地间的感情若是要靠红线牵了才能动情，那这情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言豫津皱着眉，直嚷着这都是啥意思，红线没用吗？
他身边的萧景睿则挑眉一笑。
“豫津啊豫津，枉你自诩聪明。若是世间感情连上了红线便成，那么要是红线连的是一个酒杯，一根柱子，或者是一张桌子一张椅子，你也把终生一并交付吗？”
月老却仍是笑嘻嘻的，还冲我举了举杯。
我下意识举杯，看杯中酒映着我的影子，忽然笑出声来。
情并非因红线而起，那么孟婆汤呢？
如果喝了孟婆汤就能忘却，那记忆，又有什么意思？
哐当！
杯盏落地。
5
我终于想起来，醉生梦死我曾经喝过。
因醉梦死，忘而复生。
那日，那人与他共饮。
“父亲曾教导我，要做对的事情，哪怕可能有多么不好的后果，多么严峻的形势，也绝不能退让。”
他笑了，把杯子放下。
“什么是对的事情？无辜就要保护，犯错就当受罚，杀人便是有罪。”
我愣了愣，点点头。却忽然觉得头痛欲裂，脑子里充斥了各种声音。
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，但直觉告诉我一定要拦住。
“你要做什么，你会后悔的。”
他振衣而起，望了望我。
“那就后悔吧，神的生命已经够长了，如果没有几件后悔的事，那得多无趣啊。”
“我已经知道了。父亲和赤焰军被私恨引去天合古阵，拼尽全力守护三界安危，却被构陷成了引发仙魔大战的元凶。拔去仙根，尽入地府。”
“他们理想是要护这世间清净自在，我也是。” 他拍了拍手中的画不成，刹时间，仙气如雪，光芒如火，远处雷声轰鸣，天地震颤。
花园里的千年雪梅也颤了颤，朵朵梅花飘落。
“但在那之前……”
有梅花落在肩上，他拈花一笑。
“便让这世间罪孽，尽归我身吧。”
6
那一日，八荒流火，从碧落直奔黄泉。
落到地府，燃起黑色的火焰。复又变成一朵朵黑色的莲花，一路从黄泉开了出去。
人间，正值戌时。
街边还有一个顽皮的孩童没有回家。
“小妹妹，请让一下。”嘶哑的声音响起。
小女孩只觉得周身变得冰凉，她缓缓回头，无数幽魂从巷子深处慢慢走出。
百鬼夜行。
7
醉生梦死，原来我竟真的醉生梦死。
梅长苏，梅长苏。
我轻轻念，抬起头，望着天际的云翳被夕阳的光芒一点点蚕食。
也许该念许多遍，那么你总能听得见。
“殿下，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。”
我一路浑浑噩噩的走着，忽然听到一阵吵嚷声。
原来是清河龙王之子何文新杀了文山山神的侄子邱泽，求着五哥萧景桓帮忙。都是仙家，这处理起来自然不易。五哥看上去也很烦恼，平时一贯注重形象的他也端了个农民揣直叹气。
“若是个凡人也就罢了，给他后世一点福报。你怎么偏偏惹了文山山神，那家伙的脾气你还不知吗？”
清河龙王又是一阵哭天抢地。
我大笑出声。
五哥和清河龙王俱是一楞，后又拉着我说了好些，什么山神本是下仙，什么清河一脉多年前镇守三界之匙劳苦功高。
说着说着又理直气壮起来，倒像是杀人的不是清河一脉，而他们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。
我一直没有说话，他们便拉我一起找天帝理论。
8
到了大殿，天帝正在饮宴。
见我们到了，抬眼眯了一下。
五哥和清河龙王连忙恭敬行礼，我低头望了望，冷哼一声，径直往前走去。
一层天阶一层禁制，九十九层天阶，我一步步走过。
周围惊呼声乍起，天阶之上层层法力压制，我身上的盔甲开始破裂，唇角也开始渗出血迹。
我大叫三声痛快，却没有停下脚步。
每走一步，都有鲜血滴落在天阶之上。
“景琰，你要做什么？”天帝直起身子，推开边上倒酒的仙娥。
“世人皆道上天有知，能知是非，断善恶，是而有因果业报。”我擦掉唇边血迹，直视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帝。
“那么敢问天帝，您高卧灵台，如何能决断世间万物？”
“放肆！”天帝眯起眼睛。
咔擦一声，腿骨处剧痛袭来。
数道法力直冲而下，直压的我要跪下。
呸掉一口血痰，我看了看这天界之上，忽又哈哈一笑。
“我们是世人眼中的天人，决断他们的命运。”我直了直身子，抬头望了望，“那我们呢？九重天外是否还有天，我们又会是谁掌中的玩物呢？”
我缓缓拔剑，周身泛起白色的银光，仙气缭绕。
“谁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，不管那是神，还是人。”
一瞬间，剑光一闪，天河浪涌千丈，淹没了这金光闪闪的雕栏玉砌。
9
那一日，三界震彻，天地凝固，诸相非相。
我傲立天门之上，挥剑一斩，我要这世间明是非，断对错，善恶昭彰。
冥府天门一剑开，万丈光芒从九天直射而入。
我执剑凌空降落。
剑光一闪，锁链崩碎，我立刻飞身而去揽下那人。
我笑了笑，无涯的时光里，我见了明月与朝阳，见了秋水与春光，见了尘埃和深渊，见了霜雪与天涯，如今，终于再次见到了你。
“长苏。”我叫。
他叹了一口气。
“傻子。”
很多年后，人们不知，也永不可知。
前后数十年的神鬼大战，原来只是因为，萧景琰喝了一杯叫做醉生梦死的酒而已。
后来，时间长了，关于那一日我也忘的差不多了。
只记得最后。
温暖的吻，跳动的脉搏。
还有，初升的太阳。
10
传说要入地府，须经黄泉路，踏奈何桥，过望乡台，见彼岸花，喝孟婆汤。
“喝了这个就能忘却前尘往事吗？”要上路的幽魂问。
孟婆笑了笑，没有回答。
醉生，或者梦死。
忘却，或者铭记。
都只是选择。
【第十集 完】
——
似乎有很多没有交代的地方，但要写全了得很长，我已经废了，懒得爆字数了。或许哪天写个长苏视角的补齐吧，嗯，或许。_(:зゝ∠)_
